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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巫女白蒹葭


我戒备着走近几步,看清楚了那疯疯癫癫的人影,大吃一惊。

        居然是曾乐蓉。

        她全身的衣裙都破破烂烂的,头发凌乱,身上满是沙子。

        “我是鬼,我是鬼,吓到你了,哈哈哈,吓到你了……”曾乐蓉绕着一块木头打转,神经质地又跳又叫。

        “她这是……疯了?”我咽了一下口水,心情无比的复杂,有点兔死狐悲,也有点于心不忍。

        我能大概猜到曾乐蓉经历了怎样恐怖的事情,别的不说,一旦她能记起翰文酒店的事情而又没有人告诉她真相的话,她真会以为是自己杀了小石的,那天晚上的事情足以把一把正常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况且,她跟来了永隆岛,极有可能遇到了更加可怕的事情,单是精神崩溃或者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要人还在就还有恢复的可能,人死了,再说什么也都没有意义了。

        曾乐蓉虽然有点势利眼,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苏瑶那样的人健康得多,求名求利也没有错,她只是非常倒霉地陷入了这个圈子里,又或者,她成了别人的棋子,譬如说小石。

        参与这场生死游戏的哪一方都不简单,最初死亡的金晓旭变成了力大无穷的煞尸,直到翰文酒店才被沈乐池一脚踢爆了脑袋,然后,费雅宁、毕正、刘雨薇、宋浩轩,还有我,都是玄门中人,唯有一个曾乐蓉,显得扎眼了些。

        可在翰文酒店发生的事情证明了小石的诡异,小石作为曾乐蓉的工作助理,又是公司新人,极有可能就代表了另一方势力,把曾乐蓉当成了棋子,实际参与博弈的人实则是小石。

        他们到底在争什么?我觉得见到沈乐池后就能知道一切问题的答案了。

        就在我愣神时,曾乐蓉忽然转头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迷惘,两秒钟后又变成了惊恐,似乎……还有一丝激动?

        我心头一跳,她看得见我?

        “秦山楂,是你,秦山楂!”曾乐蓉忽然尖叫起来,几步狂奔过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心里震惊,她真的看得见我,怎么会这样?

        曾乐蓉见我躲避,猛地顿住,然后回头看了看黑森森的岛屿,焦急无比地对我说:“走,快走,岛上有鬼,你快回去!”

        我心神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在关心我?

        见我发愣,她急得满脸潮红,身体颤抖个不停,低吼着:“走啊,不走会死的,再迟疑就来不及了,快走啊----”

        我无语凝噎,尝试着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其他人呢?”

        曾乐蓉却置若罔闻,一个劲地催促我走,我换了几个方式问她问题,她依然没有变化。

        似乎她就是对着空气在自说自话,而不是真的看见了我。

        我心里一阵哀伤,转头对天空和尚说:“我认识她,她原本不是这样的,有办法救她吗?”

        和尚点了点头,一弹指,一朵小小的金色莲花飞进了曾乐蓉的眉心,她身体一僵,然后倒在在沙滩上。

        “她她她应该会睡上十十十十几个小时,具具具体情况还得等等等等她清醒之后再作判断。”和尚结巴着说。

        我眼珠子一转,“你看,让她留在这里很不安全,你先送她回深圳去咯。”

        和尚看了看昏迷的曾乐蓉,神色有点挣扎,腆着脸说:“那那那那你也回去才才才行。”

        “我不能回去,我得进岛救人。”

        “那那那那……”和尚一副犹豫不决地样子。

        我觉得有戏,接着说:“你放心吧,你师兄也在岛上,我会尽快和他汇合的,我发誓!”说着,我再次竖起三根手指指着天空,语气非常地坚定。

        “阿弥陀佛。”和尚惶恐地宣了声佛号,就要抱起曾乐蓉,双手伸出一半有顿住了,红着脸对我说:“你先把她带上快艇。”

        我二话不说把曾乐蓉抱上艇,又告诉和尚要怎么开快艇,两分钟后,和尚开着快艇遥遥而去。

        真是个好和尚,我默默赞叹了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气,往岛上飞奔而去。

        半个多小时后我进入一个村子,发现还有几户人家里亮着灯,直接附身在一人身上问剧组的去向,那么多的外人进岛,岛上的居民应该是听说过的。

        果然,村民说六天前有几十人进岛,往西北方向去了,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听那些离开的人说他们是在碧海山庄拍戏的。

        我问了碧海山庄的大概位置就离开。

        循着村民的指引,半个小时后我到了碧海山庄。

        这是一个还在建设中的度假旅游村,位于永隆岛西北沿海,背山面海,占地面积有十几平方公里。

        但山庄里没有灯火,一栋栋还没竣工的楼房像是刺猬一样矗立着,一阵风刮过,沙尘滚滚。

        我从山坡上下去,凝神戒备着,走进了山庄。

        没走几步,忽然觉得心悸,我骤然停下环目四顾,却什么发现都没有,但那心悸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我万分紧张起来,可好几分钟后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心悸的感觉淡了一点,而且,我的心底隐隐觉得让我心悸的危机并不是来自身周,而是来自山庄的深处。

        山庄的深处似乎有个怪物在召唤着我,我如果出现在它的面前,立即就会成为它的腹中之物。

        它在张大嘴巴等着我。

        我试着继续前进,走了十几部,那感觉果然更加强烈了,一丝丝恐惧放佛银针一样在我体内流窜,令我微微颤抖着。

        但这也令我更加肯定了山庄的深处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地,沈乐池极有可能就是在那里。

        他在的地方,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忽然,四周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心神一紧,躲在一块大石头后凝神细看。

        可类似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这情景……有点熟悉。

        我精神一震,是方蓉?百虫过境?连忙低头看着脚下,十几秒钟后,果然见一大片蛇虫鼠蚁的家伙向山庄深处汹涌而去,虽然没有天山飞的,但这规模比香港元朗那一次要大得多。

        地上潮水一样的虫子,我看得心惊肉跳,轻轻飘在空中,强忍着心头的恐惧,缓缓跟着虫潮前进。

        两分钟后,前方一股气浪席卷而来,我连忙抓住了一根柱子才没有被刮飞,紧接着,金光闪烁了一下。

        有人斗法!

        我再不耽搁,踩着毒虫的空隙飞奔而去,远远地就听见了毕正的声音。

        “方蓉,卫青衣,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快把路让开!”

        我循声转过一个假山,见毕正和方蓉、卫青衣遥遥对峙着,毕正的身边更是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虫,但他捏着手印,身外一层淡淡的金光将所有毒虫挡住,那些毒虫上去一批就死一批,十分厉害。

        我看见他们的同时,他们同样看见了我,三人齐刷刷向我看来,眼里都布满了意外,毕正更是毫不犹豫地双手推出,一尊两米高的金光佛影向我飞来。

        “妖孽受死!”毕正怒喝。

        我脑海剧震,眼里,心里,全被那威严宏大的佛像占据了,灭顶之灾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我鬼使神差地施展了诃利帝母请召印,忽感一股冰凉气息自四面八方涌入我的体内,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梦里那个梳着辫子的自己笑眯眯地向我走来,就在她走进我体内的刹那,我惊醒了过来,高大佛影已经近在眼前。

        我手印一推,但觉身上气流奔腾如长江大河,一股黑气自手上冲出。

        轰!

        黑气撞上金色佛影,佛影破碎,我也被庞大的气浪推得连连退步。

        远处三人同时发出惊呼声,毕正低喝:“诃利帝母请召印,你是真正的秦山楂,嗯?不对,你……你怎么……”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

        我朝方蓉大叫:“沈乐池呢?”

        方蓉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怒火中烧,快步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我的头顶突然出现一口红色大钟,噹!大钟一震,我精神剧震,感觉身体快要炸开了一样。

        回过神时,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半透明的红色大钟里,奋力一拳打在钟壁上,噹,大钟没破,我再次被声浪震得头晕眼花。

        “臭喇嘛除了偷袭还会做什么?”卫青衣的怒喝生传来,我定睛一看,见身假山里走出来一个身穿大红袍的魁梧喇嘛,双手也捏着手印,神色疑惑地看着我说:“你是谁?假巫女呢?”

        假巫女?他在说什么?我看了看现场几人,发现他们的脸色都古怪得很,包括方蓉和卫青衣在内,似乎,方蓉还在给我使眼色。

        “你一定不是她,她的太素符已经初步达到无中生有的拟物之境,天劫又还没降临,她没那么容易死的,你到底是谁?”大喇嘛的声音充满了威胁意味,大钟颤鸣着,一股股声浪让我头痛欲裂。

        但我还是明白了一点,大喇嘛也把我当成沈乐池了,方蓉朝我使眼色,应该是要我继续隐瞒这秘密。

        “说!你到底是谁?”大喇嘛等得不耐烦,手印一变,咚,沉闷的钟声再次响起,放佛千万把利剑穿入我的脑海里。

        混混沌沌之间,我的脑海里莫名浮现很多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我出生在偏僻而破落的小山村里,我出生的那天,村子方圆几百米的花花草草都枯死了,蛇虫鼠蚁逃命似得往外面搬家,这情景可吓坏了村民,大家都说我是灾星,要烧死我。

        无论我爸妈怎么求情都没用,当天晚上,我妈偷偷把我放在一个篮子里顺着河水飘走。

        我被几重山之外的另一户农民捡到,最后辗转到了一对无子无女的农民手里,他们成了我的养父母。

        我慢慢长大,慢慢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我能听得懂动物的交流,我偶尔能看得见几公里外的景物,我在夜里经常听见恐怖的鬼哭狼嚎……

        时代洪流滚滚,兵荒马乱的岁月里,我跟着养父母多次迁徙,我十二岁那年,养父母相继病死在路上,而我,跟着在路上认识的一个道士学道。

        两年后,我被赶出了道观,因为无论我学什么,最后施展出来的都是师傅口中的邪术,师傅本来想杀了我的,但我从来没有犯错,他犹豫了很久最终作罢,让我发了发誓终生不得使用他教我的道术就命我离开了道观。

        在那两年里,我认了字,从典籍上知道了巫女的传说,我不知羞地觉得自己是巫女,离开道观后就前往云南寻根。

        云南没有我的根,我万里跋涉,拜访了很多道士和尚,最终寻到了上一代巫女的隐居之地,继承了她的衣钵,果然,我是巫女。

        然后,我一个人到处走,身边总会跟着一两个鬼怪,有些是我捉来陪我的,有些是自己要跟着我的。

        我在太行山救过一个落头民,他的头能在晚上到处飞,但那天刮大风,他家的门被吹开了,架子上的洗脸盆被刮到他的床上刚好盖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头接不回去,要不是我刚好在那村子里借宿发现了端倪,天一亮他就死了。

        我遇到过传闻中的应声虫,他躲在一个人的喉咙里,整天就学别人说话,学得可像了,我把他从那人的喉咙里捉了出来拍了它几鞋底,它就赖在了我的布袋里。

        我在塞外遇到一条牛犊那么大的黄毛狗,追了它几千里终于在黄河边上捉了它,后来它修出人身,管我叫王,我猜它是改不了汪汪汪的习惯所以憋着气把“汪”变成了“王”,整天吠我呢。

        我在罗浮山遇见过两个有趣的和尚,小和尚七八岁大,法号真空,大和尚三四十岁的样子,法号叫凭空,噗,法号凭空,我笑得肚子疼,但凭空和尚还是很厉害的,我请教了他不少事情,真空小和尚也蛮可爱的。

        我还在青城山见到一个很聪明但活得战战兢兢的白猿,我本来想捉他来陪我的,后来发现原来山里有个很厉害的道士一直在观察着那白猿,那道士说白猿的入世机缘还没到,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看在他给我了不少香火钱的份上,我才决定放过白猿。

        ……

        一幕一幕,一段一段,浮光掠影一样闪烁在我的脑海里,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世的记忆,我是陕西宝鸡五里村的人,乖乖女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上了很不错的大学,我有个好姐姐叫吴莉丽……

        我该相信哪个?我是谁?白蒹葭还是秦山楂?哦,我养父姓白,原本是打算给我起名叫白捡来的,好记嘛,后来被村子里的老秀才骂了一顿,老秀才给我起名白蒹葭,对我养父来说,这名字也有点白捡回家的意思,也好记,但比“白捡来”好听,养父笑呵呵地答应了。

        白蒹葭?秦山楂?

        哪个才是我?

        我忽感头痛欲裂,抱着头一声尖叫。

        轰隆隆,四周飞沙走石,我的头痛迅速消退,回过神来时,天空依然是灰色的,夜,冷风呼啸。

        毕正、方蓉、卫青衣,还有那个出手狠辣的大喇嘛,他的表情很奇怪,都在看着我。

        我?

        我猛然发现困着我的半透明大钟已经消失了,看了看自己,似乎没有受伤,可是,形象却大变样。

        我原本是以鬼气变化着一套运动服穿在身上的,但这时候,身上穿的却是那熟悉的碎花布衫,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头直发被编成了两条辫子。

        这……这是……巫女?我的心里霎时乱成一团,体内一股莫名的气息在乱窜。

        “这……这是,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不应该的,不应该啊……”方蓉似乎比我还乱,看了看我,又转头去看卫青衣,似乎想在卫青衣身上得到一点点肯定,

        但卫青衣满脸的疑惑。

        而毕正和大喇嘛则是满脸震惊。

        喇嘛双眼一瞪,大喝:“不可能,你身上怎么会有巫女的太素之力?这不可能,巫女还没有出世,你……”

        毕正眯着眼睛,忽然笑呵呵地说:“大喇嘛,你不觉得她的穿着有点奇怪吗?”

        喇嘛身体一颤,震惊变成了难以置信,对毕正大吼:“那更不可能,巫女灵肉一体,身体枯死也就魂归大地,上任巫女怎么会有魂魄残留,不可能!”喇嘛的脸色应该跟我第一次见鬼时差不多。

        远处的方蓉忽然颤抖着说:“这……这里,其实就是上任巫女的坐化之地,也就才两年前的事情。”

        大喇嘛脸色一白,蹬蹬蹬连退几步,咬牙切齿地甚是狰狞。

        我有点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顾不得去思考,既然方蓉不告诉我沈乐池在哪,那我就自己去找,撒腿就往山庄更深处去。

        “站住!”

        三声断喝同时传来,分别是大喇嘛、毕正、方蓉。

        一口大钟,一尊金佛,还有,一条水桶那么粗的黑蛇,三大杀招同时向我奔来。

        我心神一颤,脑海里浮现出鬼蛇符来,有些不一样的鬼蛇符,右手并指,几乎是不经思考地凌空画符,体内那异样的气息向剑指奔流而去。

        鬼蛇符成,吖----黑符化作一条水缸那么粗的怪蛇盘旋而出,它怪就怪在长在一对翅膀。

        怪蛇凶猛,尾巴一扫,轰隆隆,方蓉打出的大蛇瞬间消散,那蛇尾巴继续抽打在金佛上,金佛溃散,但怪蛇的尾巴也炸没了。

        怪蛇张嘴咆哮,一口咬住红色大钟,最后和那大钟一起炸开。

        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我被刮得飘飞到高空,隐隐听见喇嘛的惊呼:“黑水玄蛇,果然是巫女!”还有,来自方蓉的一声惨叫。

        我浑身剧痛,被风浪刮着横飞几百米,才稍稍稳定身体,又见大喇嘛和毕正飞奔而来。

        我心头恼怒,这大喇嘛也就算了,毕正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出手?

        就在这时,我的身边人影蹿动,至少一下子跳出来几十人,个个都拿着木剑,凭空一挥,几十道闪电向我射来。

        我头皮发麻,震惊得无以复加,不为即将到来的闪电而震惊,而为眼前的面孔而震惊。

        我不知道我身后站了多少人,但身前的这几十人,居然……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身影,还有,同样的面孔!

        小石,几十个小石!

        那几十道危险到极点的奔雷告诉我我没有眼花,这也不是做梦,真的有几十个小石!

        连不远处的毕正和喇嘛都骤然顿住了,同样满脸震惊的样子。

        我来不及反应,奔雷袭身,刹那间觉得自己被五马分尸了一样,痛极怒吼。

        啊----

        “住手!”两声怒吼传来,随即,突突突,连窜炸响,我痛楚稍减,见卫青衣抱着个机关枪在扫射眼前一片的小石。

        雪花漫天,惨叫连片。

        我转身就跑,但前面依然有十几个小石挥剑杀来,在那些清秀的面孔上看不到半点情绪波动。

        我的身体很虚弱,奋起全力躲开了几剑,然后,背后一剑穿心而过,一丝丝凝练凌厉的气流从木剑上透入我的体内,放佛一刀一刀地在割着我肉,痛楚难当。

        “住手!”毕正也冲了过来,一掌打开我身边的小石,霎时间就陷入了混战里。

        大喇嘛几乎同一时间来到,却是把他身上那大红袍一洒,大红袍飞出,似乎有千斤重一样,挡在路上的小石通通都被荡开。

        大红袍直接向我卷来。

        我惊骇欲绝,想躲,却忽感一股吸力扯着我向大红袍靠拢而去。

        就在这时,吼----

        一条黑龙从天而降,一下子撞在那大红袍上,大红袍坠地,黑龙猛一摆尾,扫开我身边几个小石。

        我心中狂喜,是沈乐池,一定是他,他没事!

        我向前奔出几十步,堪堪脱离混乱不已的战团,忽闻一个让我觉得别扭的声音说:“大喇嘛,你敢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的金主。”

        我转身一看,见另一个我正拿魑魅匕首架着沈乐文的脖子从一栋楼里走出来。

        “沈乐池!”我满心欢喜地飞奔过去,但走了几步就走不动了,浑身难受。

        那是我的身体,那肚子……那肚子怎么那么大?跟怀孕了八九个月似得。

        可是,那事情才过去不到一个月,不到一个月啊,哪来那么大的肚子?

        我满腔的惊喜瞬间被凌乱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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