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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食婚姻烟火


  其实,在麦乐和苏可最初的计划里,并没有计划这么早的要孩子,毕竟以他们目前的经济状况来说那是相当的糟糕。

  而麦乐在婚前一周就上网查了很多相关资料,还下载了“美柚”APP,按照上面的计算方法,她在新婚的一周内恰好是安全期。因此在那一周,两人并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谁曾想,这个“惊”却来得那么猝不及防。

  从老家到了新疆,麦乐发现自己的月经延迟了半个月。关于这点,她倒是没多想,下意识的是认为是水土不服。

  就在一周前,她接连两次险些晕倒。得知此事的厨娘张阿姨,颇为神秘的提醒她:姑娘你怕不是怀孕了吧?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麦乐惊出一身冷汗!于是,他和苏可趁着去买水的空档,匆匆赶去镇上的卫生所买了两盒早孕测纸。

  这一测,也算是让两个年轻人瞬间风中凌乱……

  苏可打电话给苏可妈时,对方说得十分轻巧:“女人怀孕是很平常的事,别太大惊小怪了!平时注意一点,多吃点饭就好了,挑肥拣瘦的,怎么能不晕呢?最重要的是,可可呀!趁着你爸今年跟你们一起出去,你们如果不挣点大钱回来,那不是瞎忙活吗?咱家可就等着你们争气呢。”

  麦乐气得直掉眼泪:“有没有搞错?你在老家床上躺着悠哉,说起别人倒是有理了!”

  当苏可告诉父亲这件事时,苏可爸哼了哼他那蒜头鼻子,态度更是雷得人外焦里嫩:“女人生孩子就像母鸡天生会下蛋,闹腾个什么劲儿?”

  最近,苏可爸精神和性情都来个大变样,整日浑浑噩噩的,还频频酗酒。为此,苏可妈总是告诫儿子:“看好你爸,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有你娃子哭的眼泪。”

  看着苏可那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麦乐都替他感到窝囊。

  这都是些什么人?麦乐躺在床上静默不语。

  可是,当苏可开着那辆三轮拖拉机,从镇上买了三箱牛奶回来时,麦乐忍不住红了眼眶。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几箱牛奶而已!可是正午时分顶着大太阳,开着那半死不活的拖拉机,从这里到镇子上往返间将近四个多小时,其中要路过一条干涸的河沟,还有数不清的高低沙丘!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算了,别跟他们老一辈的一般见识,是我们俩过日子啊。等忙过了这几天,我带你去市里的医院检查一下,能坚持咱就坚持,实在不行,就打道回府吧。”

  麦乐破涕为笑。

  当苏可爸看到屋里的几箱牛奶时,不禁感叹道:“有了媳妇忘了爹呀!等着你们孝敬老子,怕是只能等死啊。我还是自己心疼自己吧。”说完,便拆开箱子拿了两盒牛奶,一鼓作气喝完。

  “你们年轻人会享受啊!老子累死累活的,你们大鱼大肉快活呢!”说完便摇摇头,又从箱子里拿出一盒牛奶出门了,任由苏可在后面气的跺脚。

  就这样,三箱牛奶五天就见了底。当苏可打算再去买时,麦乐拦住了他:“别去了,这路太危险了,你要是摔出什么事儿,我还喝得下吗?”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苏可跟父亲简单交代了要带麦乐去检查的事。

  苏可爸一听不乐意了:“检查什么?我问过你妈了,刚开始这孩子还没成型,能检查出什么来!再说,这一来回往返路费再加上检查费没有一千块能行吗?咱到现在还没挣到一分钱呢,就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简直就是吃饱撑着了瞎折腾!”

  “你就别管了,我们哪里有医生懂得多,去检查一下就知道什么情况了。”苏可无奈道。

  “你懂个屁,什么时候轮到你对老子说教?”苏可爸破口大骂。

  此时的麦乐,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而上,她的愤怒正在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席卷全身。

  “你一个做公公的大男人,犯得着管儿媳妇孕检的事情,到底是谁吃饱撑着了?”当人被逼到一定程度,就像此时的麦乐一样,早已顾不上最初的羞涩和矜持。

  “我身为一家之主,哪个不得听我的!我让谁往东谁还敢奔西,就连咱家的狗,我一脚踢过去屁都不敢放一个!”苏可爸拿出他平时指挥工人的那套颐指气使劲儿。

  “我看你八成是喝酒喝疯了!”麦乐觉得自己不能再跟这个人多呆一秒,多一秒钟她就要疯掉。

  于是,她回到房间收拾行李,准备走人。

  “你不准管她!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跑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苏平怒喝一声,转身就走。

  “乐乐,咱先到屋子里消消气。估计咱爸一大早喝酒把脑袋喝昏了,咱别跟他一般见识。”苏可连忙劝道。

  麦乐已经不想再说话,她只是心无旁骛地收拾东西。

  “苏可呀,快来看看吧!你爸在厨房里猛灌酒呢!这样喝下去可是会出事的呀。”做饭的张阿姨急忙跑来。

  “乐乐,我先去看看咱爸,你可别乱跑。”只听“咔咔”几下锁匙扭动的声音,苏可临走时不忘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看一眼身后的门,再抬头看看临近床边的窗户。麦乐抹了抹眼泪,不再收拾行李。她从里面的钱包里抽出身份证、一张银行卡和几张钞票,把它们装在贴身的牛仔裤口袋里。

  窗户并不高,麦乐把大床拖到窗户下面再加上一个小凳子,她借助它们爬上窗户又调整好了姿势,便跳了下去,脚下是厚厚的沙子。

  “苏可,我走了。”她在心中默念完这句话。

  麦乐一边哭一边走,脚下的沙子不停的往鞋子里灌,只能一路走走停停。到了最后,干脆脱掉了鞋子提在手里,光着两只脚走。

  不到半个小时,两只脚就磨出了几个大水泡。

  此时,她突然想起妈妈说的那句:“你迟早会后悔的!”又不禁泪如雨下。

  嫁给如此窝囊的男人,吃苦受累也就罢了,还跟着受如此莫名其妙的窝囊气,简直是绝了!

  今天她就是晕在这片荒漠里,也绝不回头。

  “不行,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我得跑到山下那几户人家那里,请他们帮忙送我去镇上。”麦乐心想。

  撑着点儿吧,至少要走两个小时呢。

  当麦乐看到不远处的胡杨林时,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之前她跟苏可去山下取水时,总看到有人在地里忙活着浇水。

  所幸,她的运气相当不错,真的有人在地里干活呢,因为不远处的田边停放着一辆三轮摩托车。

  “你——好!”麦乐大喊。

  田间一个中年巴郎子朝她这边走来,就在这一瞬间,麦乐突然深感不安。

  她一边保持微笑,一边不动声色地看了三轮车厢一眼,发现,有几把农具安静的躺在里面。

  听苏可说新疆人很喜欢喝酒,她今天会不会遇到酒鬼?不行,一手悄悄划开手机屏锁,她得随时准备着给苏可打电话!

  “还是小命要紧,在这个时候,骨气值几分钱?”此时麦乐那被愤怒冲昏的脑袋,突然就吓醒了。

  “你——好,有——事?”中年巴郎面带疑惑,吐出几个略有生硬的字眼。

  “啊——”麦乐想起曾听爷爷说起过关于面相方面的观察。

  这男人双眼炯炯有神,五官没有半点生硬之处。眼角的皱纹颇多,且均匀向上分布,平时应该喜欢大笑。衣着干净,身上隐隐有奶皂的味道,于是,她飞快的做出决定。

  “能送我去镇子上吗?有人在那里接我。去——镇——上!”麦乐道。

  “我——干活。”巴郎子拒绝的摇摇头。

  “钱!给——你——钱!”麦乐赶紧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朝对方晃了晃。

  “好,上——车。”男人立马走到车前,发动油门。

  蹲坐在后车厢的麦乐却不敢放松警惕。她一手紧紧地攥着一把农具,另一手赶紧划开手机给表妹打电话。

  此时,她的后背早已冷汗直冒,心跳也“砰砰砰”地濒临极限。

  她简单地说了自己现在正面临紧急情况,并故意提高音量,大声说话。还时不时自导自演地哈哈大笑,对方被她弄得一脸的懵逼。

  即使如此,麦乐心里也不忘一遍遍提醒自己:一旦情况不对,她就直接一个榔头招呼上去!

  好不容易挂完电话的麦乐,面上强自镇定,脑海里又是一阵翻山倒海,瞬间各种恐怖片段一一展现。

  但转眼一想到,公公那张趾高气扬的嘴脸,愤怒和屈辱又一次次地凌迟着她的自尊心!

  她的脑海里跳转到童年的某一画面:心怀恐惧却又死命执着地爬上黑子树的小女孩。

  而这种让人极其厌恶的糟糕感觉,已经二十年不曾有了。

  车子一路飞奔,其间,中年巴郎有意无意的瞄向后视镜,麦乐则是装的面上一脸坦荡荡。

  因为车速狂飙,再加上抄了好几个近道,只用一个小时就到了镇上。而麦乐,早已衣衫尽湿。

  中年巴郎坚持只收取三十元钱,他让麦乐站在原地等待,自己则拿着百元钞票去超市买了包烟,换了零钱。

  “女人——汉人——危险——一个!”。当中年巴郎把换来的零钱递给麦乐时,艰难而又生硬的说出这段话,便发动油门。

  “谢谢!”麦乐愣了愣神才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不由地朝对方的渐远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侥幸啊!遇到一个善良的陌生人!

  车子已经走远,只留下一阵尘沙飞扬。

  麦乐终于长吁一口气,一阵劫后余生的后怕席卷而来!她突然很想给苏可一个电话,但又很快否决。

  她走到对面商店里买了一瓶矿泉水,并向老板打听如何乘车去托克逊车站。

  “你就在外面的路边等,会有老巴郎开着车子在路上来回地转悠,他看到你招手就会停下来。”老板抬头看了一眼麦乐道。

  在大太阳下晒了将近一个小时,麦乐终于坐上了车子。

  当她一屁股坐进车内,就差点被车厢内的空气熏的吐出来,一股子羊膻味呀。

  “三——五”开车师傅先伸了三根手指,又伸了五根手指。

  麦乐给了司机三十五块钱,车子启动准备出发,只是那速度慢的像蜗牛似的。好不容易即将离开镇子,却又折了回来。

  “为——什——么,不走?”麦乐问道。

  “四个人。”司机指了指后面的座位。

  尼玛,这是要折腾死人的节奏啊!但是,一想到多几个人会更安全点,麦乐选择了闭嘴。

  车子就这样在镇子上转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最后只拉了三个人。

  而此时,麦乐的手机上已经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和数条未读短信。麦乐没有选择把手机关机,总想着万一再有什么突发状况呢。

  刚才的惊魂时分已经过去,她不可能再功亏一篑。

  车上的几个人,都选择了沉默。

  当麦乐到达车站时,已经将近下午四点。她刚下车就直奔车站的售票柜台,买到今天最后的一班车,晚上七点发车。

  紧紧捏着手中的票时,麦乐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抬头向大厅望去,车站里的座位已经爆满,身边的工作人员善意提醒她可以到外面的大树下休息等车。当她走出车站,便看到犹如一盘被打散的弹珠般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在树下发呆,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

  麦乐身心疲惫的坐在一颗小树下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当她斜靠着树的那一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近乎虚脱。她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一直支撑自己到现在。

  回想这一个月的艰苦日子,再加上今天的愤怒屈辱和担惊受怕。

  她对自己,连同对自己的婚姻都充满了失望。

  “人为什么要结婚呢?”

  “因为到了一定的年龄,大家都结婚了,如果你不这样做,大家都会觉得你很奇怪。”

  “我为什么要为别人的看法而活呢?”

  “你的内心不够强大。”

  “你的经济不够独立。”

  “人无法脱离社会环境,而你的家人都处于生活的底层。他们大多数都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也没有过多高深的觉悟,如果你不能失去他们,也就不能漠视他们的想法。”

  “现在,我该怎么办?肚子里的小生命要怎么办?”

  虽然她现在的脑子一片凌乱,但有一点却十分清楚——若说这世界上可以有一个跟她血脉相连的孩子来温暖她这颗孤独的心,她能做的,唯有感恩。

  想到这里,麦乐拿出手机。

  “乐乐,你到底去哪里了?”

  “老婆你是不是藏哪去了?不许吓唬我。”

  “乐乐你不会一个人跑镇子上了吧,这么一路上这么远,万一遇到什么歹人我都不敢想。”

  “大伙在山上找,我和爸开着三轮顺着路上找,他说要当面跟你道歉,你到底去哪儿了?”

  “老婆求求你接电话。”

  ……

  “乐乐,我不管你此刻有多么生气,多么愤怒,但你究竟知不知道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它也会害怕啊。”

  读到最后一条短信,麦乐感觉自己的心被刹那间刺疼了。

  当手机接通时,两人都哭了。

  “你在哪里?”

  “托克逊车站。”

  “等着我。”

  挂完电话,麦乐有些迷茫。

  她已经隐约感觉到这场婚姻的诸多隐患。但她更清楚,孩子需要来自爸爸的爱。关于这一点,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

  不知是麦乐多心还是怎么回事,在她随意看向周围的人群时,总是能撞上两三个巴郎子有意无意偷瞄过来的目光。这,让她如坐针毡。

  这里等车的人都是结伴而行的,就连中年女性也是有护花使者的,而她这个年轻好看的姑娘,此刻却是“独在异乡为异客”。

  这样一想,她又为自己之前的冲动和鲁莽感到懊恼。

  人是需要骨气没错,可是仅仅因为怒上心头,就将自身置于危险之中,那样的行为本身就是无知的。

  若是说在国难当头,抛头颅洒热血倒也罢了!要是仅因为别人的无端挑衅,自己就不甘受辱地去撞墙,那不正是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呢。

  虽然此刻的麦乐这样反思,可是在当时那种情况,她就是偏执地认为自己只有“士可杀不可辱”这一条路,而且是非走不可!

  终于,等到苏可风尘仆仆地赶来时,已经将近七点,周围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吓死我了!真想狠狠打你一顿屁股,而且是拿着鞋底使劲儿打的那种。”苏可紧紧的抱着麦乐,那收紧的双臂险些将她勒的喘不过气来。

  “可是,你知道的!又不是我一开始挑起事端的。”麦乐还是感觉自己挺冤的。

  “不管是谁的错,你今天要出了个什么事儿,再说谁是谁非又有什么意义。”因为苏可爸说了软话,苏可便不想再为了那场悬而未决的争吵浪费口舌。

  麦乐黯然。

  她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是因为丈夫在他那强势的父母面前,没有为自己的妻子遮风挡雨,从而导致自己的妻子必须化不安为强悍,这才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

  苏可却认为,自己的父母没有文化,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大半辈子,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里为谁而改变。如果麦乐为此而庸人自扰,那是他也无能为力的事。

  双方僵持有几分钟,而距班车出发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

  一想到,导致此次争吵的初衷就是去医院检查。两人还是在匆匆在最后的两分钟里赶上开往乌鲁木齐市的班车。

  晚上将近十点,当麦乐躺在火车站附近的“兵哥哥”宾馆的床上闭目养神时,苏可便马不停蹄的拿着楼下便利店买来的塑料盆,并装好略微烫手的温水。

  只见他用手轻轻捧着麦乐其中一只红肿不堪的大脚,并温柔的放在水中,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几个大水泡,开始力道适中的按摩点穴。

  “我这手艺,是跟高中一个哥们学的,他的爷爷是坚信‘点穴治百病’的老中医。怎么样?你的不舒服好点了没?”

  “今天,我边找你边祈祷,只要你平安无事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以后一定拼命挣钱,好好养活你和孩子,再也不让你受罪又受气。”

  半躺在床上的麦乐,没有言语。眼眶却早已不争气的泛红。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和不满,也瞬间烟消云散。

  对不起,请原谅她是一个被穷养的女孩。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第二天一早,苏可和麦乐就去了市里的医院,并在妇产科医生的嘱咐下憋尿排队。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们看到很多前来产检的夫妇,男的是一脸小心翼翼地搀扶,女的是一脸幸福的撒娇。

  “唉!这女人一旦怀孕就立马成了老佛爷,养尊处优啊!这男人,瞬间就化身为小奴才,卑躬屈膝啊!”苏克不禁感慨。

  “其实也不必要这样,夫妻两人相互尊重就好,何必分得太过清楚。”麦乐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在以后的日子里却一语中的。

  两个小时后,当他们看着手里的B超单时,感觉更多的是惊奇,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极而泣,这让麦乐很是困惑。

  从医院出来,两人先找了家餐馆填饱肚子,然后商量着该何去何从。麦乐不再回工地,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决定。

  “我把你先送回老家,让咱妈照顾你。我和爸还待在工地上,一家人总得有人挣钱吧!”苏可在外面抽烟的同时还特意给苏可妈打了一通电话。

  “不要,咱们才结婚三个月呢,你就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麦乐一听苏可的话心里有些着急。

  “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你在咱镇上找个工作,钱少点没有关系,咱们至少可以每天见面啊!”麦乐说出心中的打算。

  “别急,这事儿还是得跟咱爸妈商量,咱俩太年轻,想事情哪有他们考虑的周到。”苏可道。

  “你什么事儿都要听他们的,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啊!”对于苏可这一点,麦乐有些恼怒。

  “你说的倒轻松,咱这一回去不得住家里吗?每天同吃同住的,彼此心中有闷气,那不是更要命!再说我爸妈就我这一个儿子,一家人总得相互忍让不是?”苏可劝道。

  “唉!真心觉得累。”麦乐摇头不语。

  说的好听点是一家人的商量,说的难听和直白点,就是公公和婆婆两个人的商量。苏可那软柿子似的性格,任由父母搓扁揉圆。

  苏可让麦乐先住在宾馆等着,而他必须先赶回工地跟四叔的心腹——张工,交接一切事宜。

  “我明天就赶回来!你想吃什么自己买,过了下午六点钟就不要出门了,晚上睡觉记得把门反锁!”临行前苏可反复交代。

  “放心吧,这家宾馆很安全!要我说你该担心的是自己,大峡谷那段路简直是不定时炸弹,天知道它哪天炸了,谁就跟着倒霉了!”躺在床上的麦乐开始犯困。

  她一觉醒来看了眼手机,发现只睡了将近一个小时,顿时觉得度日如年。

  麦乐想了想,还是打车去离宾馆最近的图书馆买本书来打发时间。当她回来躺在床上,把《百年孤独》翻看几十页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现在是一个孕妇了,为什么没有想到买几本与孕期相关的书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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