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不能乱养金丝雀（17）
考虑到尤金对机甲了解不深，付之秋选择了业余场。
“你不去训练么？”
站在业余场的入口前，尤金活动着戴上手套的五指，向场馆内部张望。
下午，业余场内人并不多，很多模拟房间的门上都显示着绿色的“空闲”。
“练了太多人机，也想来两把匹配试试手。”
付之秋问前台要了一把钥匙，将钥匙挂在指尖转了两转，微笑道：“怎么样，愿不愿意和我做一回搭档，尤金……老师？”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中带着调侃的笑意。
口中喊着老师，神色却没有一丝尊师重道的意味。尤金心中微热，扬眉道：“行啊。”
“那你可得做好一打二的准备。”
尤金眼尾上扬，抬手将付之秋发间的落灰摘下，故意将唇凑近对方脸颊，语气戏谑：“行不行呀，二少爷？”
付之秋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捉起那只不安分的手，在人指骨上轻轻捏了捏。
“准备好了吗？好了就跟我来。”
看见alpha率先步入场内，尤金也轻轻晃了晃脑袋，跟着付之秋走进了一间空房间。
模拟机甲操作，其实类似于电玩厅里的赛车游戏。只不过，相比赛车轻幅度摇晃的座椅，模拟机甲的座椅可以旋转270°，颠簸和撞击感也与真实的机甲战斗相仿。同时，操作者需要佩戴头盔，以进入全息操作模式，由手套模拟操作杆进行对战。
中央军校曾发布过一套极为严苛的机器评定标准，用来衡量学生的机甲操纵水平。
付之秋要考的也是这个，三周以来，他基本一直都在隔壁的专业场练人机。
但是，若想真正派上用场，必须要经过实战检验。
今天来业余场，虽然更多是为了让尤金感受一下机甲，但付之秋也有想尝试和人对战的目的。
业余场的机甲匹配都是两人一组，会优先匹配场内的玩家。假如场内无人，服务器就会自动连接外网，匹配帝国其他业余场的玩家。
由于是新手，尤金直接选择了系统推荐的银蓝色机甲，而付之秋则选用了一款最低调通用的黑色机甲。
刚按下匹配键，不到两秒，耳机里就传来滴的一声，显示对手已匹配。
信息载入后，两人一齐出现在高真实感的战场。
战场是以帝国边疆的大漠为背景，孤月高悬在天空，在大地上洒下一片银白的月光，无边无际的平原显得辽阔而苍凉。
视线不远处，赫然刷新出一红一银两台机甲。
这就是匹配到的敌方队伍。
在正式匹配前，尤金认真地过了一遍新手教程。不同的按键组合会产生不同的指令，这就要求驾驶员认真记忆：前进、后退、转身、抬腿、跨步、跳跃……
业余场的玩家很少考虑战术，一般上来就会直接开打，这次也不例外。对面的机甲毫不犹豫，刚一落地，就朝着付之秋两人猛冲过来。
银色机甲朝着尤金冲了过来，红色机甲则攻向了付之秋。
出于战斗本能，即使对机甲作战不熟悉，尤金也简单地躲避了几下，但银色机甲显然是个熟手。僵持没多久，随着击碎引擎的一拳，尤金的机甲血条清零。
屏幕变灰的那刻，尤金呼出一口气，向后靠在座椅上，闭眼回想了对方最后的连招。
其实，自己能看出他的攻击意图，只是操作太慢，来不及反应……
对刚刚的表现简单总结后，尤金心中非但不挫败，反而涌起一股更强烈的冲动。
等进入军校后，他一定会认真学习机甲。
和剑术相比，这种作战更接近真正的军事战场，也更复杂有趣。或许，是时候探索自己新的极限了……
当然，前提是自己能考进军校。
睁开眼，尤金发现，自己面前的视角已经自动切换到了付之秋那边。
付之秋的黑色机甲，和对面的红机甲打的有来有往，胜负难分。但解决了尤金之后，银色机甲迅速加入战斗，和红色机甲一起围攻付之秋。
付之秋面色沉着，冷静地握着手杆操作。
他往左一翻，躲过了银色机甲射来的远程激光束，恰好绕到了红色机甲身后，与其贴身碰撞起来。
两具机甲激烈缠斗在一起，角度变换迅速。远处的银色机甲反倒为难起来，抬起的炮筒一直停在半空，不敢轻易射击。
就怕一个不巧，打到自己人身上。
首次实战就遇上一挑二，付之秋倒也不慌。
刚刚和黑色机甲对打时，他发觉对方的节奏并不快，似乎刻意压制了实力。付之秋加快速度，对方也会跟上，但当付之秋慢下来时，对方也不急着进攻。
打到一半，他发现对面的机甲时不时还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停顿，头也会朝着远方看，似乎在观察另一架银色机甲的战况。
他估计，红色机甲的主人是个老师，大概是带着银色机甲来练手的。
但对付之秋而言，都是练手的对象。
他不会因此而留情。
在银色机甲到来前，他已经占了上风，成功把红色机甲逼得不得不认真和他对打起来，无暇再顾及另一侧的战况。
然而，一挑二仍然很困难。
红色机甲迅速察觉了他贴近的意图，连着后跃几下拉开距离，又和银色机甲打起了配合。
最终，随着一记激光束轰击，黑色机甲摇摇欲坠的外壳终于碎落在地上，变成光斑消散在空中。
匹配游戏结束。
摘下头盔后，付之秋晃了晃脑袋，看见面前递来的一瓶水。
“谢了。”
付之秋没有推辞，直接拿起来喝了几口。
收回手，尤金低头看着那副黑红相间的模拟手套，问：“刚刚那两个人，算强吗？”
“……”付之秋咽下一口水，思索道，“银色机甲的水平，和军校一年生的平均水平差不多。”
“至于红色机甲，它今天隐藏了实力，所以很难评价。不过……应该很强。”
听到答复，尤金点点头，若有所悟。
看他沉思的样子，付之秋忍不住笑道：“怎么，打怕了？”
“打怕了，”尤金转眸看向他，眼中却燃起了一丝光芒，“所以……再来几场怎么样？”
他的声音不大，尾音却有着压不住的上扬。
恰如一只面对高山的小鹰，毫不畏惧，振翅前行。
“行啊。”付之秋挑起眉，再次戴上头盔，唇角不由得上扬起来。
他们之后又打了几场匹配，有胜有负。
付之秋会掂量对手的实力，然后给尤金留下适当空间来尝试。而尤金也没有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他便如一块缺水的海绵，一进入实战，便迅速吸水成长起来，且速度十分惊人。
一直到下午六点，两人才摘下头盔走出来。
尤金活动两下肩膀伸了个懒腰，总觉得意犹未尽。
付之秋问他：“对机甲很感兴趣？”
“有点意思。”
将碎发撩到耳后，尤金唇角微勾，轻瞥了他一眼：“不只是机甲……”
“……你也是。”
轻飘飘留下一句撩死人不偿命的话，尤金转身朝着出口迈步，背影十分潇洒。
付之秋：……啧。
又被这小家伙摆了一道。
他心底微微一动，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出门时，两人在前台归还头盔和手套，却意外撞上了另外两个熟人。
“哥？”
听到熟悉清脆的声音，尤金转过头，有些惊讶。
“乔希？”
除了乔希，还有另一个他很熟悉的面孔。
乔希金发碧眼，正抱着身边比他高出不少的男人的胳膊。而男人体格健硕，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正是前几天曾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的边秦。
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尤金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蹙起眉头：
“你们……”
“嘘——！”乔希顿时反应了过来，慌忙松开身边男人，拽住了尤金的手，将他拉到一边：“哥，你听我说……”
两个omega兄弟走到一边去聊悄悄话，留下了两个alpha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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