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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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用的班级群里也冒了红点。
〖305班精英新概念〗
陆瀚宇：新年快乐米娜桑~
董凡瑜：新年快乐宇哥！还有俺兄弟姐妹们~
周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想死你们了！！
姜夏微微一笑，发了个红包〖好好长大奥~〗
几个抢红包消息嗖嗖出现
陆瀚宇：老师好！老师有对象了没？
张宇轩：〖视频〗
张宇轩：我猜有了
王硕：亲娘啊，三年了，老师要嫁了？
王心怡：好帅！！
姜夏：冷静冷静，这是我弟，，，你们份子钱再攒攒吧
王心怡：我就说嘛
姜夏：？？？
陆瀚宇：老师，好饭不怕晚，千万不急
姜夏：行吧，，，
前年4月，姜夏在启元带完这波中考的孩子们以后，没多久辞了职。有领导在的班级群虽然解散，但是精英班级人数本来不多，16个孩子感情好，自己私下拉了班级群，把姜夏也拉了进去。由着他们兴奋的叽叽喳喳，姜夏也不是很插的上话，偶尔说一两句就退了出来
看了看其他群里，点点红包，看到了自习室有新群聊。
一个红包停在页面上，姜夏没点。
等了一会，点开抢完的红包，看了看名单，又看了看聊天记录。
〖拼团〗"有没有亲一起来拼固定座月卡~"底下的零零散散的回复，发消息的却没了踪影，姜夏退了出去。
微信语音弹出来，姜夏盯着名字没接，姜远好奇的凑过来瞅了瞅，又趴回床上。
还是接了起来。
"喂"
"喂，姜夏"
"嗯，，"
"没什么事儿，我看你没回消息，打个电话拜拜年"
电话里能听到远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近处若有若无的嘶斯哈声，暖气房里，姜夏仿佛体会到那个寒冷的空气，仿佛看到嘴边呵出的白雾。
姜远拉开门走了出去。
"好，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你们那儿是不是不让放鞭炮？"
"嗯，不让"
"正好给你听听响，能听到么？"
鞭炮声还是在远处，姜夏有点走神儿。
王思鹏把举着的手机拿回耳边，"待会我们家放鞭供养什么的就顾不上了，提前给你听听"
姜夏还没想好怎么答，王思鹏说
"姜夏新年了，开心点"
"嗯"姜夏低下头，近一年的武装好像被看透。
"我挂了"
"好"
姜夏心里像张抹不平摊不顺的纸，积堵得慌。拿起手机给曹东蔚发消息。
"他给我点赞了"
"谁啊？"
""
"奥，那又怎么样"
"然后他在群里发了个拼团的链接"
"跟你有一毛钱一分钱一厘钱的关系么"
"中国好闺蜜啊我的蔚"
"不客气我的夏，你没把他删了呢还？"
"没，也没有仇，我跟王思鹏不也没删么"
"那能一样？王思鹏是你提的分手，这个呢？是你自己表白没成功，是他告诉你他有喜欢的人了，能一样？"
"不一样"
"他应该知道你对他还有想法吧？"
"不能，我俩刚认识的时候他就说他分手不删人"
"牛皮，不愧是双子，渣"
"我对他也没有想法了，我就是想不明白而已"
"我比马云有钱你信么"
"哎呀，而且好多人看我那条朋友圈，以为我弟是我对象，他估计也是"
"那你激动啥"
"我少女怀春，我少女！"
"阿弥陀佛，老衲不明白"
"蔚蔚子，俺认了，俺不小了，俺不折腾了"
"嗯…看开点，不会有结果的，别傻，好男人多着呢"
"昂"
"再听不进去，也忍着。咱这个年龄试错是奢侈知道伐"
"嗯呢，我知道"
"夏夏，他当时没答应，是很明智的，你知道吧？"
"嗯"
"乖噻，新年大吉"发来一枚红包，封面是曹东蔚爱的女明星。
"谢主隆恩！新年快乐！！么！"
放下手机，姜夏的眼睛空茫茫的盯着屏幕…
别翻涌了吧，当时他的心意多明显
"哎呀你为什么不说明白啊，明明之前问过你了"当时自己低头踢了踢路上的石子，假装没事，捏着嗔怪的语气说。
他没想好怎么回答，姜夏也没出声。
她并不是等他的回答，只是在试着让自己坦然。
看姜夏好长时间没说话，他扯了扯姜夏的袖子，低下头想去看她的脸。
"怎么了？别哭…"
"嗨呀，没有~我就是感到自己受到了伤害，你是不是得赔偿我？"
想给自己的失败来一个轻松的收尾。给自己一个体面，也不要逼他。给双方台阶下
"行"
"真的？那我可说了啊"她努力打趣，语气尽量轻松。
"真的，什么都行"低头望着姜夏，路灯不是很亮，看不清他的目光，但能听出他的认真。
真的很努力的想要补偿我了哈，姜夏想。
"什么都行？"
"真的，什么都行。"他还是认真的回答
"都行？"她想到了什么，刚要被自己平息的痴心妄想再次抬头。放缓了语气，怕他察觉到他自己挖的陷阱。
"嗯，都行。"他看着姜夏，好像在等她的回答。
心在张牙舞爪……
"做我男朋友也行？"肾上腺高到极处。所有神经都敏感起来。偏偏要伪作不动声色，连呼吸也刻意放缓。
"行"他回答道，嘴角和眉眼弯了弯。
"真的？！"意识到开心之前，脚先做主，蹦了个高
"嗯"
一双白鞋离地落下，离地又落下。手机从背带裤口袋里掉到地上，又捡回去，再掉出来。
"小心点啊"他捡起来，拍了拍尘土，递给她，握了她的手，不让她跑到天上去。
有人恨不得把拉着的手甩到月亮上去。
像梦吧，像。因为没有想到会实现。
姜夏头脑冷静下来，又开始想，明明刚才是变相拒绝了的吧？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呢，像是个闹剧。
会不会是他不善拒绝，所以顺水推舟？
两人都不说话，姜夏心里不踏实，起了尴尬，嘴上便说个不停。
她说"你会不会觉得我莽撞？"
"不会，刚刚好。"什么叫刚刚好啊？
又问，"会不会只谈这一个假期，开学以后就分了啊？"
"不会，我很认真的。"那为什么刚才会拒绝呢？
走着走着，他平白解释了一句，"我本来打算毕业后去北京工作几年再回来，这样的话，得改一改"
心跳停了一拍。
七七八八的聊着聊着，走到了小区门口，姜夏转过身，看着他。
他站在暗处，看不清他的脸。
"你再想想吧，想明白了告诉我""嗯"。
"要是拒绝，别不好意思说啊，我不怕""好"。
"能抱一下么？""嗯"。
姜夏抱了抱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段之前，他们本来说了什么来着
是姜夏问"我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她想要一个答案。
他应该是料到她要问这个，往前漫无目的的走着，低着头像在思考什么。
姜夏看着他的背影想，自己好像把他逼到了不得不当面拒绝的份儿上。
他说"嗯……我只是想给你买好吃的，没想那么多"
有点意料中的回答"奥，你对女生都这样嘛？"
"没……你看，我刚考上研，得去北市两年，嗯，你得在咱这工作，就要异地"
异地什么的，只是借口，听听就罢了。姜夏知道。
再然后，她怕气氛尴尬，才捏出了那样的语气问他，为什么不提早说明白。
他们七七八八的聊什么来着？是他说…
"你多大啊？"
"我怕我爸妈不同意"
"你身上有我欣赏的点"
"我再想想吧"
多想假装他没有说过这些七七八八。
姜夏明白，他不善拒绝，所以那个说好的答复，她并没有期待。
明白这是最后一面，所以私心要来一个拥抱，然后转头的干脆。
月亮看过太多一厢情愿，姜夏看着它，提醒自己，这场三个月的际遇不值一提。
但是她困在原地，想不明白。
她想问一问电视剧里那句烂俗的台词"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路灯太暗，她没有看清陆新颂当时望着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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