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出手
瞧好吧，穆猴子拉着松下峰兴高采烈的奔出门儿去，连胡不言的劝说都没有听到，胡不言眉头微皱刚想说什么就被莫奇掌门止住：胡掌门，此二人也是用来被甩掉的，这盯梢任务还要辛苦丐帮高手。胡不言深深看了会莫奇掌门：此二人被甩掉怕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二人盯梢不是高手，但搅和个天翻地覆一定没问题，此时第三路盯梢人员就会跟上，胡毕胡常归德指挥使暗中如何勾兑，只要出了卫所大门他们就别想再回去。说罢二人深有知音之感，皆是抚掌大笑。不料木杨毫不给面子：哎哎两个老狐狸，盯梢的事情有眉目了，九皋要直接飞进布政使衙门么；两位掌门立刻哑口红脸，还是莫奇掌门脸皮厚些：布政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我借赔罪的借口带九皋走一趟吧。莫奇掌门手眼通天，砸出一百两黄金后，才送出九皋一枚丹药，而后布政使衙门传出消息，邀请莫奇掌门到胡府一叙，时间定在明日中午。
不过莫奇掌门的一百两黄金恐怕要打水漂，大风帮一行百余人八月初十辰时在泰来酒楼集合，飞鸟使领头浩浩荡荡就向兼济堂杀了过来，说是向杀来一行人确没有携带刀枪剑戟任何武器，倒是带足了干粮帐篷，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一众日常用品，到了兼济堂也不急着见礼说话，先把一应家伙事儿团团放在兼济堂周围，将兼济堂围了个严严实实，埋锅造饭开始接待一众穷困潦倒的武人，搭好帐篷邀请在荒郊野地煎熬的江湖大侠晚上来安身立命，一时叫好声沸反盈天。
兼济堂一伙人气势汹汹冲杀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副诡异画面，飞鸟笑容满面迎上来：柳掌柜好，众位大侠好，应柳掌柜邀请特来详谈江湖风云会举办细节，不好空手上门，特地带来与会嘉宾最最需要的食住之物，反正江湖风云会也要使用，大风帮力所能及提前帮点小忙，来来来柳掌柜咱们屋里聊？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几百人看着，进兼济堂的是一个活蹦乱跳的飞鸟使，要是出来少一根汗毛都不会被骂背信弃义不讲江湖规矩，以进为退，大风帮这一招阳谋堂堂正正，高明。
莫奇掌门也是人精其中关窍哪能瞒得住，这飞鸟使一进屋可就说不清了，义正辞严：我们双方是敌非友，就不请飞鸟使进屋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也请诸位侠客做个见证。
飞鸟使也不以为怵笑呵呵应道：遵命，客随主便，这江湖风云会举办期间，各门派作为需要有个限度和位次~~飞鸟使开始滔滔不绝，事无巨细，甚至有点鸡毛蒜皮，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午时就要到了，莫奇掌门涵养再好也漏出一份焦急，飞鸟使自然看的出来，反正你不愿意就是我要做的，于是更加细致开始向场外江湖游侠许诺好处，衣食住行，功法宝物，反正是大饼一张又一张，这面江湖游侠轰然较好，莫奇掌门可就更不敢扫这伙人的兴致，犯众怒失人心是小，被飞鸟使发现另有所图可就坏大事了，莫奇掌门衡量利弊决定配合飞鸟使忽悠在场游侠，许诺也是天花乱坠，莫奇掌门更是此中高手下定决心后专心画饼，在场众人就差给两位跪下喊恩人了。
莫奇掌门脱不开身，大出众人意料，有没有预先计划，此时就乱了手脚，布政使之约眼看就要错过，要是爽约在先再约可就难了，即使布政使“宽宏大量”再给次机会，时间也来不及了。
众人神色颓然，一片哀声叹气，只有九皋形色随意，众人情绪好像丝毫不能影响九皋，都是聪明人，知道九皋必定胸有成竹，穆猴子不在，柯避接过问话筒的重任：九皋女侠，可否给我们大家说些宽心话。九皋也不扭捏：回众位前辈的话，我昨日送出的药丸却有奇效，胡常不服用我也没办法，只要胡常服用，即使师父不去赴约他也一定会找我。
柯避大奇：这么有用？万一胡常心存疑虑不肯服用如何是好？
人生在世，食色性也，这里并无引申指其本意，胡常年老体弱，食之无味，更不能亲近女色，昨日药物任何大夫都能一样看出确是大补之药，胡常服用之后必然胃口大开，气血充沛，此等俗人必然夜御几女，久旱逢甘霖，得偿所愿，尝到甜头后必然一发而不可收拾，药丸只给一颗，再想要只能找我。
九皋谈论男女之事神色平静，一点也没有羞赧，倒把在场一个个老爷们儿弄个大红脸。
柯避情不自禁：这么好的东西
胡不言一杖就把下面的话打了回去：好东西？此等虎狼之药药，说是激发潜力其实就是透支生命，三颗就能要了胡常那老家伙的命，色字当头是刀，那老家伙已经上道，明知有不对，也不可能再脱身了，九皋女侠这一招真是高明。
高明！只是众人看九皋眼神已经是敬而远之，同时也不那么羡慕长庚了，心中暗叫侥幸，不曾得罪于她，有心机有手段。
众人已经预料到胡常一定会使用某些手段联系九皋，可胡常的做法还是大出意料，同时打定主意一定和九皋好好搞好关系，伺候不好也绝不能得罪，胡常亲自来了而且是午时刚过就来了，也就在莫奇掌门正吹得天花乱坠，飞鸟使也要甘拜下风之时，几百江湖游侠已经魂不守舍，此时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的老头踱进了兼济堂，老头面色红润脚步却虚浮，明显不会武功，老头相貌普通却有些威仪像极了兼济堂贵客，小二接住还未上茶，红脸老头就有些急迫的说明来意，要找主事的人，此时莫奇掌门在楼外吹牛，长庚不知身在何处，木杨受伤，就由九皋主事，小二向九皋说明来意，九皋难道翘了翘嘴角：带她来见我就行。
红脸老头就被带到众人面前，明显有些不自在，可能和他预想的神医私下密谈有些不同，也就没有主动开口；九皋落落大方，点头示意：布政使大人有礼，请坐。
老头眉头大皱：你怎么知道老夫身份？
九皋依然平静：大人面色红润，气血勃发，应该会三天内服用过七补丸所致，当今天下三天内只有河南布政使胡大人有幸获得一枚七补丸，七补丸闻着芳香扑鼻，入口即化却是辛辣异常，希望布政使大人没有吐出太多，小女子斗胆一猜，如有唐突还请见谅。
红脸老头并不回答算是默认：当今天下？只有？也是，如此神药名声却不显，想来是贵门派秘方吧；既是秘方可否请神医私下一叙。
大人不必如此，小女子就在大人到来之前刚刚与众位侠客讨论七补丸服用效果，此处众人对七补丸效果已经了如指掌，知道的甚至多于大人你；九皋语出惊人。
你你你；一瞬间胡常就被骚的语无伦次：女孩子家家，怎么这么不知廉耻，闭嘴
九皋并没有准备放过胡常：大人是要我闭嘴还是要七补丸。
我我我；胡常气喘吁吁，我我说了十几次也没有说吃所以然；
九皋也不着急，就是一直冷冷的盯着胡常看，默不作声，就是盯着；
胡常明白了，镇定不少：要我做什么，你们这些乡野村夫，有要求尽管提，老夫出镇一方~~
九皋又一次打断了胡常：我等确是乡野村夫，说不了文绉绉的话语，做事没有一定章法；说着拿出一枚七补丸，隔了半丈距离，胡常隐约已经闻到扑鼻的香气，呼吸顿时粗重起来赤红着眼睛盯着九皋，等着九皋提条件，九皋倒也爽利：归德卫指挥使治军有方，我等江湖武人仰慕的紧，希望能拜见一下指挥使大人聆听教诲，稍有获益就是终身受用。
胡常呼吸已经没有那么粗重，出了一身大汗，冷静不少：自古文武相轻，何况我们品级相同，我怎么可能节制了归德指挥使，归德卫乃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绝对不能进入，这是掉脑袋的大罪。
九皋第三次打断胡常：大人不能以诚相待，我们也就无话可说，大人请回，不送；说着就要将七补丸收起。
胡常大怒：好你个不知好歹的~~，也不知道好歹的什么，因为胡常不敢再骂了，九皋在胡常恶语出口的瞬间就将七补丸捏的粉碎：七补丸炼制不易，现如今天下也就还有四颗，大人可以痛痛快快骂，每骂一句我就捏碎一颗，说着九皋又摸出一颗七补丸。胡常像被勒住脖子的鸭子不能再出一声，犹豫半晌还是低下了头：我并无虚言啊。九皋也缓和了语气：大人为何不能坦诚一些，自宋以后，贵文轻武，别说大人与指挥使同为二品大员，就是三品文职也有办法节制指挥使；再者说来见归德指挥使也不一定要去归德卫所啊，大人如果向指挥使介绍一两位朋友，归德指挥使会很高兴的上门拜访吧。
胡常有些发抖：你们那些破事儿我也是知道的，想利用我对付朝廷大员，没门儿！
咔嚓一声轻响，世上的七补丸就剩三颗了：大人请回。
胡常捶胸顿足，如丧考妣，你你你的叫个不停；
九皋也不再刺激胡常，转身离开：胡大人气坏身子不好，请回吧。
胡常好似下定决心放弃什么：我认栽，明日午时归德指挥使回到我府上做客，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但我有条件，放过胡毕。
九皋扬手九阳一枚七补丸扔向胡常：谢过布政使大人，大人有子五人，胡毕最不成器，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事成之后剩下两枚七补丸也将送到布政使府上，午时天太亮改戌时吧。
胡常手忙脚乱接住七补丸，老泪纵横，想是默认了，一个泪流满面的老人蹒跚走出兼济堂，看到的人也许会觉得老人很可怜吧，又有几人看的出老人眼泪之后的笑意，又有几人知道老人刚刚允许别人杀掉自己的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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