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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是似曾相识


“跟宋锡打好关系是对的。”穆父拍了拍我的肩:“老爷子是对的。你要好好听老爷子的话。”

        “嗯,我会的,爸爸。”我眼睛微亮,像是对他的接触表示欣喜。

        我就是那个不受宠但是渴望着父亲宠爱的可怜虫。

        我内心自我麻痹着。

        ‘骗人先骗己’这个道理我明白。

        “但是不能只跟宋锡好,这样容易站队,我们家族还是要保持中立的。”尽管穆父并不想理我,但是还是施舍地给了我一点意见。

        “爸爸请讲。”我捧着他,眼中带着崇拜和爱慕。

        “比如跟宋家的二姐走动走动也可以的。”穆父满意地点头。

        好啊,当然好啊。

        我离开了穆家,坐在穆家的车中,将一直被我自己挎在胳膊上的外套随手丢在车内,跟司机打了声招呼要在华东广场下车。

        车到得快,我下车往旁边的商场奔去,边走边把在穆家随手扯的一顶我比较中意的帽子往头上一扣,就穿着内衫,将裤腿的拉链拉开,又把增高鞋垫给扒掉。

        我走得很快,我知道穆父安排司机送我是什么意思,但是我难得出来一趟,当然也有自己的事情。

        华东广场旁边一个小区内有我的一处房产,这处房产很隐蔽,因为是我用来通讯的地点。

        我逼迫着柏莱斯疗养院的高层放弃吴逸垣选择我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他们想让我们的反目成仇,竟然是一种以欺骗他们为目的的笑话。

        我刷开虹膜,看见房间里面的灰尘满布,这个房子只有两间房,一件空间极大,里面装着三台台式电脑,和高高悬挂在墙上的显示屏。

        为什么有悬挂在墙上的尺寸极大的显示屏呢?

        因为我喜欢。

        我喜欢那种感觉。

        设备一直都在运行着,我打开了吴逸垣的火锅店的监控,调出了那一个独特包间的监控。

        李塬和吴逸垣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其中还夹杂着电音,还有其他的刺耳的噪音。

        “……护送……幺儿……”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少见的将眼镜摘下来的李塬,手指头轻轻的敲击着键盘的边缘。

        幺儿?除了四大家还有谁能请得起李塬这个组织做保镖了?

        我想着最近需要保护的只有宋家的幺儿,宋家委托李塬不就是明目张胆地将宋锡的继承人身份公之于众吗?

        “嘶……还有这种缺德事儿?”我摸了摸下巴,不禁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可怜的家伙产生了一种幸灾乐祸的同情。

        我想能做出这种缺德事的不会是那个花花公子宋家家主,别人虽然花,但不至于傻。

        比起跟我短时间有过接触的宋家大姐宋初穗,我比较偏向是宋家二姐那个不着调的家伙做的事。

        啧。毕竟挺损的,宋初穗为人正直庄重,不屑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这些事自然会有别人帮她完成,何必在这里打破自己的底线呢?

        虽然我一直想着许多不相关的事,甚至还在梳理最近京都的局势,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京都的权势们接触了,有些风云不是光听消息就能猜到的,还是得看看实际,毕竟流言蜚语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但是我还是很关注吴逸垣放在桌上的左手,关注着吴逸垣给出的信号。

        我们既然想要脱离疗养院,那便要有着非同寻常的警惕,我们要暗中蛰伏,观察,伺机而动。

        他们唠嗑的时间虽然很漫长,但是我也不觉得很无聊。

        我就这样一直在暗中窥视着,像是一条阴恶的蛇,等待着猎物落入陷阱,然后伺机扑上去送我送我的猎物去见天使。

        我被我自己恶趣味的比喻给逗笑了。

        忽然我看见吴逸垣平稳地放在桌上的左手轻轻地叩了叩桌子。

        我将u盘插上,将需要的讯息拷入u盘中,然后迅速离开。

        我走出小区,向着华东广场走去,一边混在人群中,一边给我亲爱的李塬医生打电话。

        “喂~”我的语气欢快,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我亲爱的医生吖!李塬酱!”

        我没听见对面的动静,大概是嫌弃我这脱线的语气吧……?

        反正我也习惯了他的嫌弃,继续着我的油腻之旅:“我的衣服落在穆家了,不过我拿了一顶我喜欢的帽子。”

        “可是我被司机半路丢下车了,好像是老爷子有什么事情。然后……”我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显得自己落魄可怜,我很喜欢这样。

        “你现在在哪里?”我听见李塬叹了一声气,终于开口说话了。

        “医生酱……我好可怜啊,我被扔到了华东广场,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在吃香喷喷的东西吗?我就这样被扔了出来,还没有钱,饿着肚子……我怎么这么可怜啊!呜呜呜……”我朝着李塬假惺惺地哭诉着,那浮夸的声音真的毫不掩饰的把我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样子给表现了出来。

        我走得很急,为了掩饰我急切的脚步声,于是我贴近了话筒,假装焦急地催促着李塬。

        “医生你快点来啊!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以前我一叫你你就会立刻来安慰我,来接我的。你现在都没动静了!”

        “是不是来了华国我就没以前高贵了?”我带着哭腔,控制着自己的语调,顺便还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让它们恢复原样,才从广场的另一侧奔出,到马路旁的人行道上等着李塬。

        也许李塬已经习惯了我的这种戏精般的跳脱,他打断了我的话:“在哪条街?”

        “小吃很多的那条街!”我立刻回答,“你带钱了吗?我要买吃的!”

        对面沉默了一下,我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李塬的回答:“带了,够你吃,小祖宗。”

        我扬了扬眉没说什么,把电话挂了,看着手机中的一条陌生信息:“有人在打听你。”

        打听我?

        我瞬间兴趣就来了。打听我干什么?我觉得我的存在感可没有李塬的大,好歹人家李塬去其他家族,其他家族得供着他,要是换我的话,不用点手段,可能连门都进不去。

        毕竟李塬在疗养院当权的日子也不是白过的,能在那团黑水中身居高位的人,从来不会是善茬。

        没有人会不长眼地去怀疑李塬的能力,毕竟现在四大家互相制衡的这个局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李塬促成的。

        回头想想,更加年轻的李塬已经这么令人畏惧了,那经历了更多的岁月的李塬更不可能下滑。

        相对于李塬的高调,我的名声在京城来说只能算小鱼小虾一般。

        我没有像宋家幺儿宋锡那样被那么多人盯着,我也没有像李塬那样那么多人怕着。

        我的名字只是在一年前翻起了一个‘穆家走丢的小女儿被找回’的浪,然后转瞬就没有波澜了。人们将过去式抛之脑后,带着新的更吸引人的闲茶往前走着。

        我再次隐匿于万水之间,变成寂寂无名,泛泛之辈,谁都可以来踩一脚的烂泥。

        现在因为权利,我再次被挖掘,无意还是有意我都照单全收。

        诶嘿,真有眼光!

        我摸着眉弓笑了一下。

        手机里那条早已被我删去记录的消息发送到另外一个人的手机中:“让那人查,把我往最烂的方向说。”

        宋家幺儿下机场的时候,我坐在出口旁边的侯厅处。

        我听着一条条航班起飞和降落的通告,双膝上放着一本童话。

        故事歌唱着父亲背叛家庭,母亲鲜血淋漓,儿子化成鸟,日夜高歌,字字泣血,每一声都是他对世界的失望,还有被逼入绝境的绝望感。

        他的仇恨,被儿童童真稚嫩的手法一笔一划写了出来——深入骨髓,刻骨铭心。

        一切扭曲,但是我就喜欢在这扭曲的世界中沉浸。

        没有人可以阻拦我。

        侯厅的人来来往往,五彩在这块区域中变幻了再变幻。

        人就想一条很长的虫一样,忙忙碌碌的永不停歇。

        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好无聊哦……”想着今天早上我抛弃了陪我一起吃早餐的一众病友们,颠儿颠儿地跑来接机,真的是听者都要为我这敬业精神流泪啊。

        那群病友还没有病入膏肓,还知道工作是什么,明白它的重要,也就没有拦着我了。

        我沉默在世界中,因为已经几个月没去接触业务,所以压根就没想着找吴逸垣来拿宋锡的航班资料,我也没有打算拿,虽然我只知道宋锡长什么样,但不会接错人就是了。

        据说宋锡是上午的飞机,我大概也不会等太久。

        不过人生都在漫长的等待之中度过,我也要学会习惯,我不得不戒骄戒躁,在暗处隐藏,逃掉自己被摆弄的命运。

        接机处忽然传出了一阵骚动,我抬眼,看向出口,心想着:又有一批人下飞机了呢,宋锡会不会也在其中呢?

        我歪着头,看着一个接着一个行色匆匆的形形色色的人。

        我习惯性地将目光一一略过正在加快脚步向前走的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习惯,我也不知道会让我养成这样习惯的人是谁。

        在我的人生中,也许有这么一个让我翘首以盼的人,又或许没有。

        看着看着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颀长,但是我看不清脸的男生。

        “太远了啊。”

        我嘟囔着。

        我向前走着,算着距离,正好跟男生碰上,开口打招呼:“宋锡吗?你好啊。”

        我在距离还有20米的时候终于确认了这个身形颀长的男生就是宋锡。

        他的五官让我感觉似曾相识。

        我拉下口罩,伸出手,坦然地面对着宋锡那波澜不惊的目光:“我是穆老爷子叫过来当苦力的人穆席。”

        “当苦力?”宋锡上下扫了我一会,然后一句疑问打破了我们两人之间的沉默。

        他跟我的手轻碰了一下便收了回去,握着行李的拉杆,轻轻地敲击。

        “嗯。”我点头。

        “穆席?”宋锡示意着我们往旁边走,不要停留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出口,边跟我道:“你说你叫穆席?”

        “嗯。”我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强调我的名字。

        到了偏僻的地方,我看见宋锡将行李从托运那里拿了下来,递了一个稍微偏小的行李箱给我,让我帮忙拉着。

        我接过,看着身边没有一个保镖的宋锡一个人背着一个旅行包还有一个行李箱,再加上下托运的一个刚好半人高的推箱。

        好厉害。我感慨。

        我拉着行李箱跟着宋锡,提建议:“我没驾照所以没开车过来,不过我们可以打的士。”

        “好啊。”宋锡应了我一声。

        我初见宋锡就莫名地对宋锡有了一点好感,加上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我心里的评分总归跟平常人不一样。

        “我觉得我以前跟你认识。缘分挺深?”我闲得跟他搭了句话。坐在行李箱上挪动着李箱,看着宋锡忙碌。

        “怎么说?”宋锡将手中的几个推箱都塞进了的士的后备箱后,然后转身看向我。

        他这个人很喜欢盯着别人看,但是那目光没有被任何东西遮挡就直接来到了接受主视的人的眼前会让人感到很不自在,却不会不舒服。

        大概是宋锡看人的眼神真的很认真和诚恳?

        我漫无目的地游神。

        我站了起来,把行李箱推给了他,让他往后备箱里塞:“不知道啊,你给我的故人感很强啊,但是我记事一来,就没有见过你。”

        “那就在不记事的时候见过咯。”宋锡关上了后备箱的门,拉着我坐进了后座,跟司机师傅报了串地址,终于在我疑惑的目光下继续道。

        “先去我家吧,到时候我开车送你回去,我觉得我这里可能有一些你喜欢的东西。”宋锡认真地说,“你看起来好像很无聊。”

        “好吧。”我还是惦念着宋锡那句在我没记事的时候见过。

        没记事的时候……我垂着眼。

        那个人格跟他见过?我怎么没有印象啊?

        我闭上了眼,回到了自己的记忆宫殿。

        让我看看谁见过他……是敌是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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