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打车回家。
姜夏拿着手机，不时的看车子的定位。
"嘶…哈…"嘴边吐出白雾。
"我看看车到哪了"他开口说，向她伸出手。
手机递了过来，拿手机的手冻的发红。
地图上一个直角一般的路线图。估计路程用时9分钟。终点夏里社区。车子很近。
"哎，那是不是我的车"姜夏指着十字路口对面的车。
他对照了手机软件上的车牌号。"是"。
等车子停到眼前，他这才把手机还给她。坐上车。
"师傅等等"姜夏说着降下车窗，双手按着挡风玻璃上缘，半探出头，望着路边的他。"用不用把你送回去？"
每天深夜都把他撂路上。
"没事，你快回家"
哪有这个必要？他三四分钟就能走回去。
一脚油门就能到的距离，路上说不上几句话。
"那我走啦，拜拜~"笑脸隐回到车子里的阴影中。
正常人都会跟一句"到家给我发信息报个平安"吧？
她没说。
车子嗖的走了。后排的姜夏低着头在发信息。
没心没肺…
他拿出手机来，点开聊天页面。
"自习完回家了吗小哥哥~"后面跟了个〖探头〗的萌娃表情包。
企图明显。
他想起刚才绝尘而去的车子，还有车子里发信息的人。
"嗯"表情包。
手指不时的点着屏幕往家走。
转眼腊八。
专心背书的时候，姜夏被吓得一个激灵，轻轻的"啊"出声。身子警觉的往一侧躲了躲。桌上放上来一个橙子。
自己声音刚落，听到师弟笑了两声。
自习室老板一脸抱歉的班蹲在自己旁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哈，腊八快乐"。
"啊~没事没事"。
老板轻轻带上门，走了。
肚子叫了叫。六点多了。
姜夏放下书，拿起羽绒服去吃饭。
回来顺便给他带了牛肉馅饼和两根烤肠。
"谢谢"他说。
她笑了笑当做回答。
师弟离考试越来越近。
平常准时下去吃饭的人，这个点儿了也没动弹。
自己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但总觉得快要考试的是她自己。
他去了茶水间，等吃完回来，给她一个纸杯，上边放着剥好的橙子。
背书包的时候，姜夏把剩下的大半个橙子递给他一半，问她，"是不是要快考试了？"
"嗯。"
"我还是打车回家吧，你早点回去，打扰到你就不好了。"
"没事，得放松一下才能睡着。压了马路就不用睡前玩手机了。"
"真没打扰到你？"
"没"又说"围巾围上吧，今天外边冷"
"好~"她轻轻一跳，笑着他关灯。站在门边等着他。看起来挺乖。
路过那扇窗。
前不久她还眼睛失神，水汽氤氲的站在那，说着自己切切实实的烦恼。
对面的万家灯火，惹出她真实的渴望和迷茫。
才几天而已，她已经向他自我剖白了个彻底。
想哭哭，想笑笑。不看路。
生动的一张脸，没心没肺。
会犹豫，但其实脑子清醒，果断的吓人。
他看着她脑后颠儿啊颠儿的头发，猜她心里正欢快的哼着歌。
快到十字路口，他说"这次不往东走了吧，咱走远东路"
"别吧，那你不得折回来么"
"压力大，我散散心，送你一段就打车回来"
"散心走哪儿都一样，不用照顾我，我会有负罪感的"
不等他再开口，姜夏扯他袖子，"哎呀~就从这儿走，这儿亮堂！"
从了她。
"别让我当罪魁祸首啊，我还等你给我发下雪视频呢！"
"走哪儿都一样"
"那咱走慢点？"
"嗯"
他抬起胳膊拦了她一下，旁边停车场有车要出来。
停下来等着。
他的胳膊刚才拦在她锁骨下的一处，几乎碰到尴尬位置。
她没再多想，也没有脸红。
心里曲折了的是别人。
车子走过，她说"哎~我能问你个事儿么~"。
又是那个贼不溜溜的眼神，明晃晃要挖坑的语气。
"嗯"
"昨天的女生后来找你了么？"
"找了"
"真哒？！"她轻轻蹦了一下，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他。
头发画了一个弧，下边是他那条青灰色围巾。她表情兴奋的好像当场中了奖。
"快来拿八卦投喂我！！"她肢体语言是这么说的。
"问我是不是下自习了"
"好主动~~直球选手！我喜欢！"还是看着他。
"然后呢？"她没说话，但是看着他的眼神就这个意思。
"然后问我要照片"她嘴上还是没动弹，但是那张脸更兴奋了。
"然后我没发"他看着她的反应。果然，那张脸平淡多了。
"怎么不发咧？"她很惋惜。
"发了干嘛？"
"好像是蛮奇怪的哈…"她好像在想对策，怎么把他俩撮合到一起。
"你朋友圈没有照片么也？？"微微歪了歪头。
"看路！"扯了扯要撞到旁边灌木丛的人。当事人自己看了眼脚下，"奥"，没当回事，又转过头来看他。
"不怎么发圈"
"反正等你初试以后再说，先忙大头儿"她就是娱乐娱乐而已。
又继续说，"我跟你讲~"，得瑟的语气，"你知道么~以前啊~买驴买马的时候要验验牙口"
"嗯，然后呢？"
"嘿嘿~"
……意思我是那个牲口，人家要验验我？
"那你看我牙口好么？"
"来，阿姨看看，啊……"她像个给孩子做检查的医生。
他眼睛收了笑，认真的看了她那么一眼。
宽畅的马路，冬天深夜的路灯下。
他手揣在裤子口袋，高高的个子弯了腰，和她对望了眼，张开嘴巴。
"啊…"
她轻轻的笑，看着他微张着的嘴巴，像个小山洞。
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他闻见她护手霜的味道。
暖暖的甜香。不腻。
他等着她下一步。
她往前站了站，跟眼前的他对视，笑着说，"你知不知道按鳄鱼牙齿那个游戏呀？"
说着，她看向他的嘴巴，是粉玫瑰色么？包着整齐洁白的牙齿，鲜红的舌头微缩。
食指伸进去，轻轻按上了他下面一颗门牙。
若有若无的碰到了他的嘴唇，痒痒的，他忍着没动。
"哈哈"她又去按另外一颗。
他望着姜夏。
路灯下她的脸像刚才那个"呀"字的尾音一样，轻柔俏皮。目光低垂。
"啊昂~"，他还是发出猛兽的声音，咬上她的食指。
舌头碰到她的食指指肚。轻轻的按着他的舌头。
被咬的瞬间，姜夏啊出声，目光和他交汇，有点害怕，有点无措，还有点错愕，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
他张开嘴巴。让她撤了出去。
早有口水汇积在牙关处。
他慢慢的咽了咽。怕被听到吞口水的声音。
"牙口不错"她手指在他衣袖上抹了抹，好似很满意。
舌头还在发麻。
"那你看我这牙口你出几个钱"
"我可不出钱买~那么多小妹妹等着呢，得把你留给有需要的人"
"昂，留给他们干啥"
"她们？？野心不小…你想换个路子发家致富？"
……
"诶！咱脑子里有没有正经东西？"他假装板了板脸。
"我错了。那您说，您要价多少"
"看你要我干什么"
"我也没啥需要别人给我做的哎…"
"看来有管家保姆的豪宅生活不适合你"
"那就让他陪我到处走走，吃吃喝喝好了~想想好像还不错是吧？"
嗯，他生出向往。
"但是咱要不起~贩卖rk这种事儿咱可不干~"她向前走着，语调上扬的说。
等车。
"家里催过你结婚么？"他问道。
"没有啊，他们不急着让我结婚。"
"奥，不急啊…"他脚尖搓了搓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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